“正好没吃午饭。”</br></br> 十五馋rou很久了，一个烧饼刚吃进肚子里，就到了九口。这条街是酒吧街，下午人不多，偶有几个路人也都是隔壁出来的商铺老板。</br></br> 早早有几辆面包车停在沿街，一看十五下车，车里陆陆续续都走下人来，每个人手里都藏着刀。</br></br> 十五先进门，后面跟着一溜人，最尾一名四九拎着条粗重的长铁链锁，把楼道入口的铁门关上，绕上铁锁，啪嗒锁住。</br></br> 爆炸头追到最前面：“姐...”</br></br> 十五不用她说话，也不用知道到底是个什么情况。</br></br> 她一脚踹翻门口灯牌，里面的人听见动静立刻站起来，看见为首穿着长袍的十五，俱是一愣，然后立刻有人喊“卫姐”。</br></br> “常卫。”十五也跟着喊。</br></br> 很快一个红发似火的皮衣女人从后面走出来，双手张开像是要来拥抱，脸上的笑容绽放得很热烈，却不难看出笑容下的尴尬和惊悚。</br></br> “十五姐，你不是在香山吗？怎么有空来我这里玩啊.....”常卫强忍着不安，开着玩笑：“还带这么多姐妹来照顾我的生意...我还以为你……”</br></br> 十五弯着唇，一点废话没说，虎口卡住常卫的下巴，森森的瞳孔在酒吧的光影中闪过一抹血红，她咧着一口白牙，手掌用力往上移，捂住常卫不停说话的嘴。</br></br> 非常有压迫性地近距离俯视她：“阿弥陀佛啊，施主，我来化缘...”</br></br> 常卫头发都要竖起来了，吞咽一下。</br></br> 谁和她打保票说十五出家了？她等了足足两多月，确定消息后，还试探过几次，她还以为十五真的不管这些档口了。</br></br> 现在粉不好卖，十五虽然出家了，档口还是好档口，富贵险中求，她牙一咬，就往里面散货。没想到疯狗闻着味就来了，还一声招呼都不打。</br></br> 常卫的人一时间都想冲上来，常卫连忙抬手制止。她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：不能招惹疯狗。</br></br> 嘴捂严实了，十五招招手，就有人递来刀，她眼睛都没有移动半分，盯着常卫颤动的瞳孔，利索砍下常卫的一根手指。</br></br> 常卫痛得嘴唇咬出血，十五抹掉她额头上的冷汗，拍拍她因为疼痛而抽搐的脸颊，轻声在她耳边说：“我只是出家了，不是死了，以后再来我的场子找事，就不是一根手指这么简单了。”</br></br> 算是给了点面子。</br></br> 常卫低下头，颤声回：“是...”</br></br> 十五松开常卫，看了看自己的袍子，还好没沾上血，手上有点血，她招来大年，随手往她衣服上擦了擦，转头问爆炸头：“谁砍了小一？”</br></br> 爆炸头指了对角的一个正在往后退的人，十五扬扬下巴，几个人冲过去压着人带到十五面前。</br></br> “要不了多的，就两根手指。”十五安慰一句，把刀扔给常卫，“我袍子不能脏了，你来。”</br></br> 十五掀起长袍，摸出烟盒，在腿上打了两下，敲出一支烟，牙齿咬出香烟，大年赶忙上来点烟，十五看她一眼，记下了烧饼的样子。</br></br> “你家烧饼不错，明天午饭送两个上来。”</br></br> quot;好的，姐。quot;大年连连点头，“热乎的，肯定给您按时送到。”</br></br> 常卫也是个狠角色，两句话的功夫，血淋淋的手指已经摆上桌子了，十五扫了一眼，摆摆手，带人离开了九口。</br></br> 道上的事就这么简单，要立威，只砍四九无用，姐出面了，肯定要对面的姐还点什么回来，通常是赔钱送档口。十五两样都不缺，只要多一根手指还回来。</br></br> 毕竟没人在少了一根手指后，又想再少一根。</br></br> 打开车门，回香山抄经。</br></br> “还回香山？”</br></br> 是满月。</br></br> 十五抽了两张纸压着手上的水，“什么时候来的？”</br></br> “接到消息就来了。”</br></br> 满月剪了个利落的短发，长短正好垂在肩上，还烫了两个波浪，十五抬着眼睛看了好一会，才发表意见，“你这头显老气啊。”</br></br> 满月：……</br></br> 一个准备出家的尼姑还管上她什么发型了，满月斜眼瞄她，“我都没有出家，你出什么家？都下来了，还回去干什么？真打算就这么丢下我不管了？”</br></br> 十五含糊反驳：“我怎么可能丢下你不管……”</br></br> 满月回头定定看着她，打断她：“你现在不就是丢下我不管了吗？九口的人现在都敢我们的场子闹事，你知道她们说你什么吗？”</br></br> “……以前是疯狗，现在就是个废狗。”</br></br> “那些个红棍大底前几个月还在巴结我们，现在就假情假意的可怜我们，我们需要她们可怜吗？你就这么躲去香山，什么都不管，现在又滚下来干什么？让别人踩在你脸上得了...”</br></br> 满月憋了一肚子的火气不比十五少，早就看不惯十五这副样子了，骂道：“……就为了宋玉珂，要是我像你这样，我这会儿都可以当你师太了....”</br></br> “不全是因为宋玉珂。”</br></br> 十五背对着满月，她一直想避开这个话题。</br></br> 被关在度假村的时候，她没有一天是不想逃出来的，后来乔千屿被折腾烦了，答应帮她找满月，她从往外跑变成了每天等消息。</br></br> 乔千屿确实能带来一点消息，但是一直找不到人，她开始觉得乔千屿一直在骗她，直到有一天，乔千屿终于把她的猜测告诉了她。</br></br> ——宋玉珂带满月离开了离港。</br></br> 她按照乔千屿的说法从惩戒堂跑到元老堂，终于找到了那两个八角帽。满月的消失的地点和杨敛死亡的地点重合。</br></br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