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1章
听到这话，牧雪和楚芳菲都忍不住笑出声来。澹无为这才注意到师弟身边的楚芳菲，不由得好奇问道：“这位是……”</br></br> “哦，她叫楚芳菲，是我刚才的对手，现在我们是朋友了。”</br></br> “朋友？朋友好啊，牧雪都能交到朋友了。我叫澹无为，是牧雪的二师兄。”澹无为的语气有些欣慰。</br></br> “澹师兄好呀。只是澹师兄，你这话说的，怎么像牧雪交不到朋友一样。”楚芳菲双手叉着腰，有些不满。</br></br> “抱歉抱歉。牧雪平日太内向安静，很少与同龄人打交道。”澹无为无奈笑笑，“今后牧雪就请楚姑娘多多照顾了。”</br></br> “二师兄……”</br></br> “哎！澹师兄这是哪里的话，本姑娘一贯仗义，定不会让好朋友吃亏的！”</br></br> 三人又聊了一会儿，直到内门弟子的比试结束，楚芳菲才被师门中人唤走。</br></br> 少女离开前，朝着牧雪俏皮地眨了眨眼，提醒他莫要忘记去松月峰找她玩。牧雪笑着应下。</br></br> 广场之上瞬间变得冷清下来。内门弟子的比试的确让不少人低阶弟子有所参悟，甚至就地打坐，提升起修为来。其他人则是纷纷散开，谈论间皆是回味着今日的擂台。</br></br> 牧雪和澹无为亦是向着凌寒峰的方向走去，只见江作尘早已站在广场边上，似乎等待着他们二人。</br></br> “表现的不错。”江作尘的声音依旧冰冷，可却不难感受到其中真挚的夸赞。</br></br> 澹无为很有自知之明，这声夸赞绝对不是给自己的。</br></br> “都是师尊教得好。”牧雪眉眼含笑，站到了江作尘身边，仰着头接受着江作尘的夸奖。</br></br> 江作尘见他乖巧模样，自然忍不住地伸手去，虚覆在他发顶上。牧雪的长发因着比试略有凌乱，江作尘刻意放了灵力出来，冰凉的灵力没有贴得太近，却在江作尘一拂手的功夫，将牧雪的长发整理得整齐。</br></br> 随后，他微凉的手心才抚摸上牧雪的发顶，轻轻地顺了两下。</br></br> 像是在摸乖雀儿的羽毛。</br></br> 牧雪微眯着眼，享受着江作尘的爱抚，也像极了往人手心里拱的小家雀。</br></br> 澹无为看不下去，移开了视线，甚至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。</br></br> 江作尘却在这时抬起头，看向了澹无为，开口道：“你也做得不错。”</br></br> 澹无为一愣，感到受宠若惊，他没想到江作尘还能想到自己，连忙俯首应道：“多谢师尊。”</br></br> “嗯，你先回去吧。”</br></br> “……是。”</br></br> 合着话里话外是在赶人呢。</br></br> 澹无为不敢多留，脚底抹油，御气跑路了。</br></br> 江作尘这才伸出手去，揽住牧雪肩头，略显亲昵，却又并没有靠得太近。牧雪也不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妥，便随着江作尘向着凌寒峰的方向慢慢走去。</br></br> 不少弟子望着两人的背影，他们今天一天都没能跟牧雪搭上话，略觉可惜，恨不得多看几眼那张昳丽的面容弥补遗憾。</br></br> 可江作尘好似感受到了那些视线一般，用身体挡住了牧雪，将他完全笼罩在自己的怀中。宽大的衣袍宛如鸟笼上的笼布，将内里的风光遮掩得严严实实。</br></br> “与人比试，感觉如何？”江作尘出声问道。</br></br> “符修的功法果真奇特，我学到了不少。师尊教我的一身技艺能施展出来，亦是让人欣喜。”牧雪说着，语气中带着明显的欢愉，甚至语速加快，忍不住向江作尘分享更多，“而且，我还结识了朋友。松月峰的楚芳菲，真是个十分独特的姑娘。”</br></br> 牧雪说罢，抬头看向江作尘，似乎期待着他的反应。</br></br> 江作尘低头与他相视，仿佛看到了小家雀站在鸟笼晒杠上，正叽叽喳喳朝他撒娇，声音清脆，悦耳动听。</br></br> “嗯，亦是件喜事。”江作尘认真倾听着牧雪的诉说，适时地回答着。</br></br> 牧雪因着江作尘的反应更加喜悦，笑容洋溢在脸上。</br></br> 两个人走在山路上，像极了寻常人家的孩子自学堂归来，向父亲或母亲讲述着一天的趣事。</br></br> 若不是江作尘藏在衣袖中的手紧握成拳，倒也是一幅美好的画面。</br></br> 人们看向牧雪目光从未停止过，江作尘虽然已有防范，却不能将牧雪完全掌控在手中。</br></br> 没有被锁在笼子里的鸟儿早晚会飞出去，而他，也不敢把笼子锁死，那会让鸟儿心生恐惧与厌恶。</br></br> 好在，松月峰弟子的情况，江作尘心中还算有数。那楚芳菲是个单纯开朗的孩子，若只是与牧雪做朋友，也没什么不好。</br></br> 但江作尘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，当天看到牧雪与楚芳菲接触时，眼中的妒意与敌意几乎能化作实质，比冰棱更尖锐刺骨。</br></br> 年纪相仿的少男少女，远比师尊与徒弟，更加亲密。</br></br> “师尊？”</br></br> 少年清脆的声音自耳畔响起，一瞬之间，击碎了江作尘臆想中的尖锐寒冰。</br></br> “嗯？”江作尘收回思绪，尽力放缓了语气，袖中的拳头也悄然松开。</br></br> 牧雪轻轻扯了扯江作尘的衣袖，将人的注意力拉回自己身上，等江作尘低下头看过来，才轻声说道：“师尊是不是也想与人比试剑法了？我可以陪师尊练剑的，虽然我不是什么厉害的对手。”</br></br> 即使江作尘隐藏得再好，如同小动物般的牧雪还是发觉了江作尘的情绪不对。但他却单纯地以为江作尘只是手痒了，想练剑了。毕竟他们剑修都是这样的。</br></br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