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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但厨师的脑子动得快,闻到臭味他立刻反应此物为何,和尚们想要将其丢了,他却不舍,还欲搬回去琢磨一二。</p>
  大兴善寺到光德坊并不近,一路走,臭味飘十里。</p>
  ……</p>
  “大郎回来了!大郎回来了!”伙计像是受惊的乳燕,猛地投入食肆,周围人见他模样皱眉道,“不就是大郎回来,如此慌忙做甚?”</p>
  “他带了一车物什回来,那味儿……”</p>
  话还没有说完,伙计与店里得食客都闻到味了,抬手扇风,坐立不安。</p>
  “什么味?”</p>
  “好臭!”</p>
  “茅房蹚水了?”</p>
  恰好赵二娘正好在屋里,听伙计三言两语说了,哪能不知道臭味从哪来?立刻出去对莫文远委婉道:“大郎,此时尚在饭点,可不方便带臭物进门。”</p>
  莫文远已经给熏的嗅觉失灵了,听她这话立刻点头道:“那我找其他屋安置了。”</p>
  他想想觉得无论放坊间的哪栋宅院里都不大地道,这不是逼邻里出门避祸?对做生意的人家危害更大。</p>
  想毕他干脆往城郊推车了。</p>
  他家为置业大户,城郊田地颇多,修有几间草屋,莫文远卸货打开盖子,只见豆腐都已变成暗淡的青色。</p>
  大黑羊咩咩咩道:这味儿比茅房还厉害,如何做成的?</p>
  总不能是放淤泥泔水旁熏吧?</p>
  莫文远笑道:“不过是寻常发酵法罢了,做豆酱时不也有绿毛?”</p>
  大黑羊咩咩咩:豆酱哪有这味?</p>
  莫文远笑道:“闻得臭,吃起来或许不错。”如此说着,他便凑上去细细观察,他拿出独属于厨师的意志力深深吸一口气道:“应该还没发酵好,如果发酵好了,应该会臭中带香,而不是单纯的臭。”</p>
  大黑羊咩咩咩咩咩咩咩道:臭中带香,那究竟是什么味?</p>
  只可惜臭豆腐乳的滋味并非能用言语形容出来的,莫文远憋了一会儿嗫嚅道:“就是,臭中带香啊——”</p>
  他是个实干派,伸手挠挠自己的头发道:“算了算了,还是先做了看吧,到时你吃过便知。”</p>
  大黑羊:emmmmmmmm</p>
  虽然气味尚且不如粪土,但若是莫小远做的,他愿意吃!</p>
  可以说是非常大的牺牲了!</p>
  ……</p>
  除了从大兴善寺抱出来的几箱臭豆腐外,莫文远自己也开始培植臭豆腐乳了,这物的做法不算很难,是能够流程化生产的吃食。</p>
  唯一的问题就是,做的时候味太大了。</p>
  莫文远同赵二娘打过招呼后,干脆把城郊的小木屋作为根据地,建立了一个小磨坊。</p>
  城里来的帮工听闻是帮莫文远做工,皆三三两两讨论此事。</p>
  “莫大郎为何将磨坊开在城郊?”</p>
  “此次所做怕是机密,非常人可知,故而将磨坊开在僻静之所。”</p>
  “原来如此,原来如此,那我等岂不是为莫大郎信任?”</p>
  “哎,如此我等定要好好回报……”话还没有说完这些人已到了磨坊周围,空气中丝丝缕缕的臭气钻入鼻腔,这些人的表情肉眼可见变得迟疑。</p>
  这味儿……</p>
  莫文远耳聪目明,听见脚步声便从房内出来,长安城郊景色优美,此时已为初夏,桃花、杏花已零落,但树木茂盛,满眼看去皆为翠色,地上开满锦绣花朵,花香袭人。</p>
  ——本该如此</p>
  莫文远给众人递上布巾,指指自己脸上道:“同我一般蒙住口鼻便是。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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